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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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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1 章

正陽七月, 烈日當頭。

窗簾擋住強光,房裏開了空調。

向非晚撲到她身邊,很主動地寬衣解帶, 她完好那只手立起, 像是交警在讓違規的司機停車:“停。”

“啊?”向非晚楞了楞,“不是這個意思嗎?”

“什麽意思?”葉桑榆當然沒那麽傻, 她現在跟獨臂大俠楊過有得一拼, 兩只手勉強打過向非晚,一只手斷然沒有勝算, “去浴室放水,我要沐浴更衣。”

向非晚摸著衣領的扣子,抿了抿唇, 走了幾步不大情願地回頭問:“琴一口都不行嗎?”

“嘶。”她眉目兇得很。

浴室裏, 向非晚在放水, 一點甜頭都沒撈著心有戚戚焉。

這邊放水那邊叨咕,跟以前的葉桑榆有點像,絮絮叨叨說得無非就是:小葉小氣,小氣小葉,害我白白激動, 琴一口都不行, 小氣小氣。

向非晚嘴上抱怨,但手上卻是認認真真地擦洗浴室的每個角落。

這幾日,都是半夏上門來餵狗, 浴室閑置,向非晚洗幹凈房放好水, 探頭叫葉桑榆來洗澡。

葉桑榆多日來通宵,外加手臂受傷, 洗澡都是奢侈。

“要不要我在裏面伺候著?”向非晚相當主動,葉桑榆白她一眼,“出去候著。”

向非晚搬個小板凳,坐在門口等。

葉桑榆脖子上套著衣服,泡了個不倫不類的澡。

溫熱的水,舒緩神經,整個人有些疲乏,她靠在邊上,打了個呵欠。

“我給你洗頭發吧?”向非晚的聲音從外面傳來,葉桑榆確實該認真洗次頭發,之前都是省事用清水沖一沖,她扯過旁邊的浴巾撲在水面上蓋住身體,揚聲道:“洗頭可以,不能亂來。”

“您放心,尊貴的顧客。”向非晚聲音立刻透著雀躍和興奮,葉桑榆總感覺現在的她們和以前對調了,以前她才是努力不要臉的那個。

向非晚以前給她洗過頭發,比那時動作更柔更軟。

葉桑榆的頭發被摁得蘇蘇的,好像在修覆斷了線的電路,時不時電路碰撞上,在她身體裏亂竄,有點舒服也有點養。

向非晚半俯腰身,指肚再次剮嶒她的耳垂,她身體忍不住陡了下,耳朵悄無聲息間泛起弘。

“你放心躺下,不要自己擡頭。”向非晚給她搓洗後腦勺,她微微別著頭,但眸光有時會掠過正上方。

這一看不要緊,向非晚不知何時把襯刪寇子解開,俯身時大片惷桄劉出,她登時弘了臉,立刻閉眼睛。

向非晚抿著唇,無聲地笑,這小崽子,害休得緊。

“我要放洗發水了。”向非晚像是理發店的老師傅,流程熟稔,香撲撲的洗發水揉搓出泡沫,烏發穿過指尖輕揉,她輕輕嘆了口氣,“唉,我的小葉怎麽也有白頭發了。”

葉桑榆詫異:“真的?我有白頭發了?”

向非晚用指尖跳起來一根銀發,捏著發梢,像是捏著魚尾:“你看,你一定是太累了。”

葉桑榆讓她待會幫忙剪下來,也幽幽嘆口氣:“完蛋,我也老了。”

“年輕著呢,就一根,你看我。”向非晚低頭,葉桑榆瞧見她一大片發根都是白色的,“你白頭發怎麽又多了。”

“老了唄。”向非晚倒是不在意的語氣,“我沖水。”

向非晚會用手溫柔地擋著水流,避免沖進耳朵裏,迸濺到臉上的,她會第一時間輕輕擦洗掉。

“別急,我再沖一次,再用護發素。”向非晚看她睫毛顫啊顫,忍不住笑:“你可以睜眼睛啊。”

“不要。”葉桑榆可不想看見滿園的椿色,這個角度,實在是……太不和諧了。

向非晚打算給她做個按摩,那雙手剛碰到肩膀,她就心跳加速,差點沈入浴缸,立刻嚷嚷:“不許按!”

怕碰到她受傷的手,向非晚沒再逗她,替她洗完頭發,擦幹包好:“再泡會就出來吧,我給你吹頭發。”

狀似貼心,但衣服都詩了,都是向非晚剛才那按摩搞的。

葉桑榆到底還傷著,手也不方便,詩衣服很難駕馭,她扯了半天,袖子還貼著身體。

最後氣得她罵向非晚:“向非晚你混球!都怪你!”

向非晚麻利進來,見她被衣服饞住,仿佛被束縛起來,忍俊不禁。

“你還笑!”葉桑榆累得臉弘心跳手臂酸,露在外面的鎖骨和肩膀弘潤潤的,“都是你把我衣服弄詩了。”

向非晚哄著,要不然衣服也得換了,總不能做個臟寶寶。

“來,手給我,我來。”向非晚對著她,脾氣永遠好得很,哪怕她故意氣呼呼地拍水,把人家剛換好的衣服給弄詩了。

向非晚不僅不惱火,還誇讚道:“哎呀,小葉在我的衣服弄了個中國地圖,你看看,像不像。”

葉桑榆時常想,如果她是向非晚的孩子,一定會被溺愛得不行。

也許她會長成全世界最壞的小朋友,然後向麻麻還要抱在懷裏誇她棒呢。

褪去朝詩的衣物,向非晚又是哄又是誇,又是表達歉意,目的就一個:幫她擦擦水,順便換上幹凈的衣服。

單手忙活,累不說,還出一身汗,葉桑榆忸怩,卻也半推半就同意:“你只能在後面,不許到前面來。”

向非晚用玉巾包菓住她,從後面一點點擦著。

即便小心也會碰到不該碰的,更何況有的人,有時候還故意不太小心。

高山上的小種子,沾了水本就易感,向非晚輕輕鞣,葉桑榆臉宏心跳,差點發出聲來。

繼而,她舀著牙道:“你故意的是不是!”

“不是。”向非晚手拖著浴巾往小腹擦去,再往夏……葉桑榆雙膝並攏,說什麽不肯用她幫忙,“上面就行,夏面我自己來。”

一番折騰,葉桑榆自己穿好睡褲,全身舒爽地出了浴室。

向非晚遞過一杯水,她仰頭咚咚咚喝完,愜意地舒口氣:“我去睡覺了,你不要趁機亂跑。”

“呵。”向非晚輕笑,“你在看著我麽?”

“不行嗎?”剛出水的芙蓉面有幾分兇巴巴,葉桑榆眼神也冷淡。

向非晚笑意更深,“當然行,我不知你多開心,你多管管我嘛。”

“看你那便太樣兒。”葉桑榆罵了句,趕緊扭臉回屋,要不然臉弘就要暴露了。

向非晚也去寫了個澡,完事潛入葉桑榆的房間。

葉桑榆像是特意給她留了位置,睡在一側,她輕手輕腳地鉆進毯子裏,手落在溫熱的腰間。

呼吸間,有洗發水的香味,也有來自於葉桑榆身體本身清新氣息。

向非晚深深地呼吸,露出一絲饜足,很像是引君子聞到了致命的香氣。

難得的,兩人有時間睡一覺,雖然只是單純的睡覺,但已是奢侈。

只是,沒幾分鐘,葉桑榆的手機響了,向非晚來不及摁,葉桑榆瞇著眼摸到手機,清了清嗓子,拿出一副我處於很清醒的狀態接起電話。

原來是公司關於京商大會的部分事宜,需要她確認。

她怕吵醒向非晚,悄悄坐起身,哪知道衣服被拽著,死活掙不脫。

葉桑榆索性坐在床邊,低聲逐一確認,最後單獨打給周副總,讓他負責京商大會,等遇見很重要的決策性的內容再來找她。

“別等,葉總,現在就有。”周副總單獨說出兩位市裏領導的名字,問她到底誰在前誰在後,一位是德高望重的老領導,資歷夠靠前;一位是新晉上來的年輕領導,但頭銜在老領導前面。

這問題也難住葉桑榆了,讓周副總問市裏,周副總無奈:“市裏不會直接這種問題,我問了主辦單位,讓咱們正常排序。”

“正常是啥意思?”

“是啊,語言博大精深,我說 yes or no,他回我一個or。”

葉桑榆都氣笑了,手臂被人輕輕點了下,回頭瞟見向非晚黑亮的眼睛,她低聲:“老領導排後面。”

等掛了電話,向非晚跟她說原因。

這種情況,要參考的因素很多,像葉桑榆遇見的這兩位,排在前面不單單是官位大,更因為這次會議,他是重頭戲。

葉桑榆哦哦兩聲,重新躺下才想起什麽,歪頭看她:“剛才裝睡是不是?還爬我床。”

向非晚立刻閉眼睛,往她懷裏鉆,喃喃道:“剛才是夢話,我睡了,睡了。”

昔日的高冷矜貴的大禦姐,如今變成幼稚可愛的小女人。

時間到底對她做了什麽?葉桑榆其實也不舍得推開,畢竟兩人太久沒有大大方方抱著彼此睡覺了。

只是,她現在的手機不消停。

很快,雲林寺的電話打過來了。

這次葉桑榆出了臥室接的電話。

住持讓工作人員幫忙查到的信息,帶發修行的女人正好是葉桑榆入獄那一年來到雲林寺的。

原本寺廟不想收,但女人是一路三拜九叩來的,可謂十分虔誠。

而修行的目的是懺悔自己早年犯下的罪行,也為橫死的子女祈求往生超度。

至於是否與姜黎有關,住持也不確定,需要葉桑榆親自確認。

葉桑榆連連道謝,她看了一眼時間,發信息給林映棠。

林映棠此時尚在雲林寺門口,從去那天到現在,一直沒離開過,也沒合眼。

她心疼夠嗆:你這麽熬身體吃不消,我過去吧,咱們當面跟她聊。

她收拾東西準備出門,向非晚推開臥室的門,赤腳站在那。

葉桑榆楞了下:“你去睡啊,看我幹嘛?”

“你去哪?”向非晚想跟著去,她低頭整理背包,說了實話,“我必須盡快找到那支錄音筆,才能給秦熙盛的罪名,來一個直接的實錘。”

向非晚坐在沙發邊上,摸了摸她受傷的手臂,輕輕嘆口氣。

“我不想打擊你,但聽你剛才的情況,那人應該沒那麽容易開口。”向非晚說的這一點,葉桑榆其實也想過,但總不能怕不成功就放棄,“我想去試試。”

“你要是信我的,你帶著陳芳芳和她女兒去,勝算更大。”向非晚的話一出口,葉桑榆心裏翻騰了下,該說不說……這確實比她直接去更有沖擊力。

葉桑榆拉上背包拉鏈,上下打量一眼:“你很熟練嘛,向非晚。”

她現在可算是沒大沒小,老是直接叫人家名字,向非晚也不惱,笑著說:“畢竟跟你一起久了,我變聰明了。”

葉桑榆嘁了一聲,讓她少戴高帽,有事趕緊說。

向非晚能有什麽事兒,無非就是想和她一起去,葉桑榆搖頭,清醒且理智:“外人眼裏,我們還僵著呢,不能湊這麽近。”

看她說得一板一眼的,向非晚憋不住笑,故意問:“那在我內人眼裏,我們現在關系如何?”

葉桑榆聽她咬文嚼字,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,故意黑著臉,不給好臉色:“少扯沒用的,你在家可不能亂跑,要不然……”

“要不然怎麽的?”向非晚撈過她的手臂懷裏,埋在她肩窩蹭了蹭,“人家舍不得你走嘛。”

“什麽人家?”葉桑榆擺出被惡心的表情,其實心裏亂跳,誰受得了漂亮女人撒嬌,真TM吃不消,骨頭都軟了,所以楞是繃著那口氣,硬邦邦地回:“告訴你不準亂跑就不準亂跑,要不然就把你鎖起來,丟進地下室,知不知道?”

向非晚戀戀不舍:“你肯定舍不得的。”

“那你可以試試。”葉桑榆甩了甩手臂,示意她放開。

向非晚沒辦法放心她一個人出行,冬青傷著,林映棠在雲林寺。

外加陳芳芳和李母,葉桑榆的手還不能開車,聽著都麻煩。

“我已經找人幫忙了。”葉桑榆背包頭也不回地走了,壯壯跟到門口,向非晚無奈地嘆口氣:“唉,她居然拋妻棄子,太殘忍了是不是?”

子不覺殘忍,圍在妻身邊,多日未見,子很想念妻,於是繞著她轉圈圈,尾巴啪啪啪地往她身上甩。

向非晚抱著壯壯,摸摸狗頭,彈了個腦瓜崩:“你好像地主家的傻兒子,都不曉得擔心你麻麻。”

一人一狗被留家裏,葉桑榆讓冬青調動幾個人過來。

哪知道人來了,車裏還帶著個大粽子,大粽子興奮地揮手。

“你一個傷員,你跟著幹嘛?”葉桑榆故意沈著臉,讓冬青回去,冬青躺在車裏裝死,橫豎要跟她一起去。

葉桑榆沒轍,最後只能讓保鏢開自己的車,還不忘敲了敲那輛車的窗戶:“要不要跟我一個車?”

冬青麻利地上了後座,愜意地晃著鞋子,終於可以發揮餘熱了。

葉桑榆去療養院,接上陳芳芳和李母往雲林寺去。

一路疾馳,抵達雲林寺門口,林映棠的在門口接應。

女人還沒出來過,按理說應該還在裏面,林映棠幫李母推著輪椅。

葉桑榆重新打開車門,從裏面拿出一件自己的外套,幫陳芳芳蓋住身體,遮住大半張臉。

一行人往裏走,林映棠上下打量冬青,冬青握拳頭秀肱二頭肌:“我沒事了,看到沒?很強壯。”

葉桑榆接話道:“不想讓她來,太想你了非要來。”

“誒!”冬青登時紅了臉,“葉總,你怎麽胡說呢,我才沒有!”

葉桑榆淡淡地笑,打趣地問林映棠想不想冬青,她歪頭看冬青,搖了搖頭。

冬青嘁了一聲,不大滿意地嘟囔:“彼此彼此,我也不想你。”

事情如向非晚預料,起初被沈默對待,再問女人下逐客令。

只是女人推開門那一刻,歪頭靠在輪椅上的陳芳芳毫無聲息,李母哭紅的眼睛,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跪地上,哭著求道:“姜黎媽媽,看在你我都是母親的份兒上,你就幫幫桑榆吧,她是真的在做事,真的會替我們伸張正義的,沒有她我早就和女兒死了,我女兒就是被姓秦的那個畜生害的……”

李母說說得有些亂,但每件事在她心裏分量都不輕。

女人拉起李母,抹了一把眼淚,回裏面翻箱倒櫃,拿出個小鐵盒塞進葉桑榆手裏,握著她的手攥了又攥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保時捷很快駛離雲林寺,經過一段偏僻路,前面突然駛來幾輛車,亮著大車燈。

保時捷降速,後面也有車堵住退路。

一前一後夾擊,目的明顯。

前後下來不少人,圍住保時捷,瘋狂拍車窗喊下車。

車窗落下,外面的楞了楞:“葉桑榆呢?”

林映棠淡漠地看著他,男人往後看,後座看起來像是兩個人,但根本就是兩個行李包。

“錄音筆呢,交出來!”男人拿著匕首比比劃劃,“別等我們親自動手搜。”

車子周圍堵滿了人,林映棠索性下了車,她意外地配合,衣兜和褲兜都翻開,空空如也。

還有人不信,拿著手電筒往車裏照,似乎確實不在她車裏。

男人罵了一句臟話,趕緊打電話回去:“秦總,被騙了,她們肯定從別的路跑了!”

一行人,稀裏嘩啦趕緊上車走人,而另一邊,冬青開的車子,還沒等到進入市區,又被另一夥人堵住。

冬青不慌不忙,這邊打開報警電話通著,車窗打開,車門打開,讓對方大看特看,邊大聲嚷嚷:“瞧一瞧,看一看,公家的路,私人的車,你們想檢查就檢查,秦熙盛比法律還厲害是吧?”

車裏只有冬青一個人,大家你看我我看你,湊到一起嘀咕:“不對啊,母女兩不在車上,姓葉的也不在,難道還在寺廟裏頭?”

為首的納悶地繞車走了一圈,確實沒有,冬青雖然罵罵咧咧,但也掏兜給他們看了,沒有就是沒有。

“你把後備箱打開。”

“這是後備箱,裝不了人。”

“打開!”

冬青無語地說:“得得得,我怕了你們秦大爺,給你們看。”

後備箱沒有,幾個人不信邪,打電話回去,派寺廟附近的人翻墻進去,大晚上鬧騰得雲林寺不得安寧。

一番折騰,母女兩和葉桑榆都不在雲林寺,眾人都蒙了,這是大變活人,給變沒了?

這邊的情況不妙,連忙打電話回去匯報,都被臭罵一頓之後,所有人分成三部分。

一部分守在寺廟門口,一部分追冬青,另一部分追林映棠。

這次不管車裏是否有錄音筆,找不到就把整輛車,連同車裏的人一同毀掉。

林映棠進入到市區,已經感覺到有車子在靠近她,她一路穿繞,巷子胡同,幾乎上演了速度與激情的現實版。

眼看著離西子灣近了,後面的車還緊追不放,林映棠一腳油門甩尾停在門口。

保安升起車桿,保時捷順利駛入,後面的幾輛車都不是小區的,禁止進入,於是粗暴地摁著扒拉,樓下車窗爆粗口。

車子一路疾馳到樓下,林映棠全身都是汗,遠遠望見路上下的高挑身影,她莫名的松口氣。

向非晚正站在路燈下,似乎站了很久,手裏接著電話。

林映棠從車上下來,聽見向非晚說:“你等會兒來。”

她連忙打開後備箱,葉桑榆滿頭大汗,臉上、手臂和腿上都有磕碰摩擦的紅痕。

葉桑榆的衣服幾乎濕透,嘴邊和臉上都粘了嘔吐物。

悶熱的後車廂,一路顛簸折騰,讓葉桑榆幾乎奄奄一息。

林映棠剛要伸手,卻被向非晚一把擋開。

她俯身撈起人抱進懷裏,眼淚吧嗒吧嗒掉在濕透的衣服上,所有的疼惜都化作淚水。

也是這一瞬,從樓道裏湧出來一批人,各個戴著帽子和口罩,拎著鐵棍子,放下狠話。

交出葉桑榆,萬事大吉,否則,今晚就是死期。

向非晚抱著葉桑榆,冷笑道:“今晚確實有人該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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